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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分析了1989年至2019年间当代中国人文与社会科学著作英译的动态发展,并指出了在这些领域中推动作品翻译和传播的各种社会、(地缘)政治、经济和思想因素。本文的分析基于一个数据库,该数据库收集了1989年至2019年间被译为英文并出版的256 部中国人文与社会科学著作的书目信息,包括译者、副文本材料和资助机构的信息。

我分析了这些出版物的主题范围及其副文本材料,并结合其出版背景,以识别不同时期的翻译动态变化。基于对这些数据的分析,我确定了以下三个与特定动态相对应的翻译阶段:

(1)20世纪90年代初出版的书籍,一方面受到1989年政治风波及其遭到当局严厉镇压的余波的影响,其主题围绕着中国国家的“威权本质”(authoritarian nature)与所谓民主化进程之间的对立展开。这体现在作者的文本选择和翻译上,这些作者与导致政治风波的事件相关,或者直接参与其中,他们在不同程度上被描述为“异见人士”。另一方面,与第一个主题相关的是,我发现大量的著作探讨社会经济议题。正如我们将看到的,这些书籍中有许多都带有“现代化理论”(modernization theory)的痕迹。该理论在20世纪90年代初冷战结束后重新回归,并带来了一系列关于经济、社会和政治发展道路的规范性假设,指导诸如中国等国家所谓的摆脱“专制体制”(autocratic system)的进程。

(2)21世纪初,中国日益融入全球经济,以2001年加入世贸组织为其典型代表,在国际政治中的地位也不断提升,这促使人们迫切地希望突破现代化范式的局限,从更复杂并立足于中国自身的角度来理解中国。出版关于中国思想领域的总体性研究,可以被视为一种阐释中国内部社会、政治和文化发展的方式。这一时期,中国知识分子出版的一些文选和论文集,以简洁的入门方式,汇集了众多名人和文本,旨在填补人们所感知到的知识缺失。这些对中国知识界和学术界的概述,为这十年及未来与某些作者进行更有意义的交流打开了大门。

(3) 2010年代,数据显示,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中文著作英译都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变化。正如我之前提到的,英译图书出版的数量大幅增加。此外,与以往过去几十年的翻译活动大多由目标语境中的出版商和编辑发起不同,我们可以观察到越来越多的翻译和出版物响应了中国自身的倡议,很多情况下甚至得到了中国机构的资金支持,并与欧洲和北美的知名出版社合作。这些出版物是更广泛举措的一部分,旨在提升中国文化产品的国际影响力,并在海外获得意识形态层面的合法性。这些翻译实践表明,中国作为地缘政治主体的地位日益巩固,拥有足够的财力和政治资本来推动这些举措。从质量角度来看,这意味着作者和主题的多样化,以及出版的图书并非回应目标语境的运作逻辑和利益,而是响应中国国内议程及其在推动某些议题方面的自身利益。

需要强调的是,尽管这三个阶段的出现遵循着时间上的连续顺序,但这并不意味着一个阶段的主流话语和动态趋势会被下一个阶段完全取代。相反,它们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出现积累和重合的状态。

本文分析了三个翻译阶段的背景,并探讨目标语境和源语境中的社会、地缘政治、政治和思想动态在翻译活动中所起的中介作用,这种作用不仅体现在译作的选择上,还体现在译作的再语境化过程中。对中国人文与社会科学著作的翻译和传播的分析,阐明了翻译是一个受本土和跨国力量共同塑造的,相互关联且多向性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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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nuel Pavón-Belizón, « 摘要:1989—2019 年中国人文与社会科学著作英译的动态变化研究 », Encounters in translation [Online], 4 | 2025, Online since 07 octobre 2025, connection on 07 décembre 2025. URL : https://publications-prairial.fr/encounters-in-translation/index.php?id=1335

Author

Manuel Pavón-Belizón

Universitat Pompeu Fabra, 西班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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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anslator

Zhenzhen Du

挪威奥斯陆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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